2018-06-08 14:29:24 来源:南方娱乐网
文章摘要
海棠枯萎,落花雪埋,生死可茫茫,却难敌倾心的两个灵魂在一切物是人非中始终相交独立。
往事并不如烟。
海棠枯萎,落花雪埋,生死可茫茫,却难敌倾心的两个灵魂在一切物是人非中始终相交独立。
国家大剧院制作的话剧《风雪夜归人》第八轮演出正在上演,著名演员张秋歌、余少群、程莉莎等实力话剧演员汇聚一堂,再现了吴祖光笔下的民国悲欢。
一代红伶魏莲生和军阀姨太太玉春的爱情悲剧历经半个多世纪的演绎,已凝为别具一格的经典之作。“经典化”不是“时间”带来的,是因故事和人物自身在剥离了时代元素之后,仍能带给观众最纯然的感动。
民国时期,出身贫寒的魏莲生声色倾倒众生,京剧男旦被捧为一代名伶,德艺双馨,受人敬重。曾为烟花女子的玉春是走私鸦片起家的法院院长苏弘基备受宠爱的四姨太,身为囚鸟,憎恨牢笼,渴求出走。两人因学戏相结识,对自由和尊严的追取使他们由怜生爱,终以海棠定情。
秘密为奸佞小人窥探,恋情被发觉曝露。“天寒白屋贫”的时代,莲生和玉春的命运又如何自我掌控?生死茫茫,天各一方的结局是命运之手从相识的那一刻便标写过的注脚。二十年后,当莲生回到故地,一切又是梦中还是梦醒?
《风雪夜归人》的故事主体是契合西方戏剧结构理论“三一律”的,故事发生在数天之内,观众数个小时窥见他人一生,首尾则又加入了纵向线性结构的安排,二十年前后的“时易世变”令人唏嘘慨叹。
这一版的《风雪夜归人》整体上维持了素净、清新的舞美气质,布景处处透着雅致清逸,服装精致清丽。一切回归戏剧最本质的东西,将传统的戏曲元素与现代的舞台技术相结合,简明而不简单,平和而不平淡。虽是戏剧,却有诗的气质和意蕴,起承转合自然,疏朗与明快交叠,节奏恰到好处,整肃而又让人意犹未尽。
戏中人易忘返,剧外人难回还。故事和演员在舞台上是互相成就的。
张秋歌老师饰演的苏弘基沉稳中足见老辣,苏的道貌岸然浸透在演员每一次蹙眉、每一声冷笑中。有张有弛有层次。
玉春和莲生的感情戏则是这部剧最大的看点,余少群和程莉莎两位实力演员将男女主角曲折婉转的情感博弈演绎得颇动人。她们的情感不是空洞的浮世激情,而是灵魂依偎的温情。余少群将莲生面对玉春的羞涩纠结、忸怩拧巴,留恋世俗的犹豫不决、顾虑重重传达得准确到位,玉春劝慰莲生的字字玑珠、语带机锋,表达感情的热烈勇敢、真挚深情,连同骨子里惹人喜爱的小女儿情态都在程莉莎的演绎下鲜活地立起来了。
他们羞涩低头,你亦含笑注视;他们相对无言,你亦心思沉沉;他们暗流涌动,你亦心生悸动。这种“共情”是演员的准确传达带给观众的。微妙而生动的情感变化,最真,亦最美。如此哀婉,如此愉悦,如此独特。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程莉莎的表演在几位男演员疏朗的风格中注入了柔美,不仅增补了作品的清逸之气,还使得整体的演绎增添了灵动的色彩。她的语带调笑牵引着男女主人公情感的萌发,她的主动进击推动着整出戏剧的矛盾,她的妥协退却定格了命运中的悲剧,时代中的遗憾。其表演精准而有惊喜,引人入胜。
什么是美?
什么是丑?
什么是真正的高贵?
什么是切实的卑贱?
什么是时代?什么是蝼蚁?
“你觉着没有,觉得你自个儿才是个顶可怜顶可怜的人?”
玉春的追问使得莲生也开始自我拷问,去想他从未想过之事,去悟何以成为一个真正的“人”。
看过戏的观众必然对结尾倒毙风雪中的莲生同翩翩红衣复活的莲生的同台一幕颇感难忘。白雪翻飞,人的命运若白雪般“飘飘何所似”;水袖波荡,折扇轻启,翩翩红衣,美绝天地。你在这一幕中如入梦境,看到那双颓圮的篱墙边扶着枯萎海棠树的手,回到二十年前那个并肩观星之夜,回到“两人倚在窗前不作声”,回到她说“好大的世界,我们爱到哪儿去就到哪儿去”,回到他说“要在一块儿过一辈子”。
谁人不是蝼蚁,谁能逃脱历史的裹挟。
在任何时代,在你我历经的生活的沉重与残酷面前,憧憬和遐想总令人有希望亦有哀伤,清醒和抗争才能更接近自由与尊严。
有一阵,探讨中生代女演员困境是很热门的话题,很多实力女演员都在发声,试图打破困境。